还有一个家伙近视,没看见前面卡车是装了钢板的,结果被钢筋削掉(diào )脑袋,但是这家伙还不依不饶,车子始终向前冲去。据说当时的卡车司机平静地说:那人厉害,没(méi )头了都(dōu )开这么快。
年少的时候常常想能开一辆敞篷车又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在满是落叶的山路(lù )上慢慢(màn ),可是现在我发现这是很难的。因为首先开着敞篷车的时候旁边没有自己喜欢的姑娘(niáng ),而有(yǒu )自己喜欢的姑娘在边上的时候又没开敞篷车,有敞篷的车和自己喜欢的姑娘的时候偏偏又只(zhī )能被堵(dǔ )车在城里。然后随着时间过去,这样的冲动也越来越少,不像上学的时候,觉得可以(yǐ )为一个(gè )姑娘付出一切——对了,甚至还有生命。
这段时间我疯狂改车,并且和朋友开了一个(gè )改车的(de )铺子。大家觉得还是车好,好的车子比女人安全,比如车子不会将你一脚踹开说我找到新主(zhǔ )人了;不会在你有急事情要出门的时候花半个钟头给自己发动机盖上抹口红;不会在你有需(xū )要的时(shí )候对你说我正好这几天来那个不能发动否则影响行车舒适性;不会有别的威武的吉普(pǔ )车擦身(shēn )而过的时候激动得到了家还熄不了火;不会在你激烈操控的时候产生诸如侧滑等问题;不会(huì )要求你(nǐ )三天两头给她换个颜色否则不上街;不会要求你一定要加黄喜力的机油否则会不够润(rùn )滑;不(bú )会在你不小心拉缸的时候你几个巴掌。而你需要做的就是花钱买她,然后五千公里保(bǎo )养一下(xià )而不是每天早上保养一个钟头,换个机油滤清器,汽油滤清器,空气滤清器,两万公(gōng )里换几(jǐ )个火花(huā )塞,三万公里换避震刹车油,四万公里换刹车片,检查刹车碟,六万公里换刹车碟刹(shā )车鼓,八万公里换轮胎,十万公里二手卖掉。
我说:没事,你说个地方,我后天回去,到上(shàng )海找你(nǐ )。
话刚说完,只觉得旁边一阵凉风,一部白色的车贴着我的腿呼啸过去,老夏一躲,差点撞(zhuàng )路沿上(shàng ),好不容易控制好车,大声对我说:这桑塔那巨牛×。
不像文学,只是一个非常自恋(liàn )的人去(qù )满足一些有自恋倾向的人罢了。
忘不了一起跨入车厢的那一刻,那种舒适的感觉就像(xiàng )炎热时(shí )香甜地躺在海面的浮床上一样。然后,大家一言不发,启动车子,直奔远方,夜幕中(zhōng )的高速(sù )公路就像通往另外一个世界,那种自由的感觉仿佛使我又重新回到了游戏机中心。我们没有(yǒu )目的没(méi )有方向向前奔驰,FTO很有耐心承受着我们的沉默。
路上我疑惑的是为什么一样的艺术,人家可(kě )以卖艺,而我写作却想卖也卖不了,人家往路边一坐唱几首歌就是穷困的艺术家,而(ér )我往路(lù )边一坐就是乞丐。答案是:他所学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会的,而我所会的东西是每个人不用(yòng )学都会(huì )的。
一凡在那看得两眼发直,到另外一个展厅看见一部三菱日蚀跑车后,一样叫来人(rén )说:这(zhè )车我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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